直到他的视线彻底被套牢,那个人惯有的动作和细微的表情被牢牢刻在心底,他仿佛能轻易感受到他细微的情绪波动,也能轻易察觉他的下一个动作。
一切,都如呼吸喝水一般自然深刻。
后来他哭着醒来,旧日沉珂都随之散去,身体大好,耳边充斥着亲人的喜极而泣,他的心里却一直有一个问题盘桓不去: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按照那人的衣着服饰探查,知道这是剑阁的校服,袖边纹着金边云纹,是内门核心弟子的标志。
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性格,他几乎立刻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有一天,他鬼使神差般出了门,看到了树下假寐的剑修,被陌生的情感淹没殆尽。
“叶争”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他知道,这个人,他注定逃不过了。
南方的密林沼泽内,一人一妖的身影快速掠过。
原形的反耳在空气中轻嗅,“上面!”
剑光一闪而过,直冲他头顶,浑身黑衣的尸体应声落下。
澹台俞借着树林间被切割的光影显现身形,面无表情的脸上是一派冰冷。
“第三波暗杀了,这是最后一个人。”反耳追踪良久,终于有时间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沉默查探尸体的澹台俞,神色莫名,“阿俞?”
澹台俞看他,“何事?”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澹台俞翻出尸体身上的令牌,“一直用母亲的消息引诱我前去,当然要给他们一个面子。”
他的手指摸索着令牌上烫金的两个大字:天琅。
说罢,他转身便踏上了行程。
反耳紧随其后,心中却忧心不已,自向聚魂灯献祭一事后。
他好像彻底忘记了叶争这个人,再也没有情绪不稳的时候。
可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冰冷,行事越来越杀伐果断,野心勃勃。
第一百一十章梦游症?
经历一场巨大风波的妖宗,在将近一个季度的休整后,终于恢复了七七八八的元气。
只是偶尔行在路上,就会感觉空旷了许多。
这种感觉在狐族尤甚。
本来一次好好的试炼,新一代的族人都折在里面,连领队的都不知所踪,只回来个疯疯癫癫的傻姑娘,日日喊着要去下界,给族人报仇,寻什么柔柔。
后来混战,族中又折了几个高手。
狐族元气大伤,用尽一切办法也要把那个硕果仅存的一个小辈扣在家中,整日嚷嚷着要去找人族什么哥什么师兄的,现在外面这势如水火的形势,他们可再经不起一点损伤了。
圈在家里,闹就闹吧!
类似的情况不止出现在狐族,这些账兜兜转转,都记在了那个始作俑者,叶争头上。
只是人已身死,那就要让这个死人,发挥出最后的价值。
与剑宗宣战,迟早的事。
前些日子与妖宗暗中来往的几个皇族来,跟妖宗做了一笔交易。
借他们的手杀一个人,皇族会暗中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