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掠过,等在祠堂外的少年人抬起了头来看向父亲。
“阿玛。”
他一直等在祠堂外,听着郑姨娘的哀求,还有章佳吉毓凄厉刺耳的哭叫。
那种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忍不住想要打颤。
可向来心软的他。从头至尾,竟半点要进去劝阻父亲的想法也没有。
他现在脑子里装着的,仍然只有无措与后怕。
无措的是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变了样,后怕的是月牙儿险些被人冠上那样可怕的名声。
阿迪斯看了儿子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要借着这口气将胸中所有的苦闷和烦躁都纾解出来一样。
可是并不能。
阴郁的天色更令人倍觉压抑,父子二人一路离了祠堂往前院去,各自都没有开口说话。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了。
昨天还有可能要亲上加亲成为亲家的人,今日却忽然险些成了仇家。
“阿玛……”
那彦成停下了脚步,望着行在前方的阿迪斯的背影出声喊道。
阿迪斯也驻足,转身回过头来看着儿子。
平日里精神气儿十足的少年人,此时竟显出几分颓唐来。
“这件事情……我们要怎么做?”那彦成问。
“我这便去英廉府一趟,亲自给梦堂公赔不是。”阿迪斯皱着一双浓密的眉,肃然道:“虽说好在最后没有酿成大错,但你妹妹的言行摆在了那里,不管如何,咱们阿桂府都势必要给英廉府一个交待的。”
那彦成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是啊,好在没有酿成大错。
若不然,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冯家上下……
可是,他还是觉得喘不过气来。
说不上具体是为了什么。
“而且……月牙儿的这桩亲事,实在巧合的过头了。我总觉得,不该是表面看来那么简单。”阿迪斯饶有所思地说道。
那彦成闻言一怔之后立即正色问道:“阿玛的意思是?”
阿迪斯深深看了儿子一眼。
后才道:“据我对梦堂公的了解,他为人行事都绝非是模棱两可之人,若月牙儿的亲事真的已经暗下敲定了,那在我昨日同他商谈亲事之时,他绝不会对此事只字不提……”
那彦成的眼睛霎时间亮起。
“阿玛。我随您一同前往英廉府请罪。”他连忙地道。
他亦觉得月牙儿忽然订亲一事,委实太过于蹊跷。
父子二人备下厚礼,赶在午时之前登了英廉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