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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决让满脸不信:“老板,你以前也没这么弱啊,那个书生还没成厉鬼,他的鬼气对你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
“所以我说,你是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沈呈若松开他的手,退到床边上,坐下,他捂着胸口,一边摇头,一边感叹:“你以为冥王就是无所不能的吗?我在冥界待久了,怎么受得了人间的阳气,为了帮你,我急匆匆从冥界赶来,已经伤了一半元气,后来又受到那书生的鬼气侵蚀,这会儿还能跟你说话你就谢天谢地吧,还敢怀疑我,哎,作为你曾经的老板,我真是伤心啊。”
“……”某人的话听起来颇有道理,严决让有些些地动摇了:“可是,你以前也在人间生活,人间的阳气没拿你怎么样啊。”
沈呈若扶住额头说道:“那是历劫,肯定不同,你没发现,以前我脆弱很多吗?”
“……真没发现。”严决让直直地盯着他:“我觉得,你现在倒是脆弱了许多。”
“怎么,你现在有那小妖陪伴,老板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是吗?”沈呈若干脆倒在床上,垂下头,脸色隐隐透着苍白:“果然,我还是早些回冥界去吧,这里已经不欢迎我了。”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沈呈若的表演,但看他神情虚弱,又想到之前那书生的森森鬼气,严决让一时有些着急说道:“真的受了内伤,那要怎么治疗?”
“屋里有药箱,你拿些药酒出来,帮我揉揉。”沈呈若一会儿捂着胸口,一会儿又抚着头:“头好疼,胸也好闷,那书生的鬼气果然不容小觑……”
严决让没有耽搁,转身就从房中取来了药箱,他拿出一瓶药酒,坐到沈呈若身旁,他看着他问道:“只是揉揉,就可以了吗?”
沈呈若凝视他的眼,漆黑的瞳孔闪着深邃的光:“你我气息相通,还要注入你的灵力才行,揉久一点,我会舒服很多。”
“……好吧。”严决让低低地答应,把药酒的盖子打开,倒了些液体在温热的掌心。
空中的檀香味被浓烈的药酒味掩盖,风仍透过窗淡淡地吹拂进来,屋内一片清爽。
沈呈若看着严决让的动作,那般小心翼翼,虽然知道他可能是在戏耍自己,但也不会放过他受伤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从头到尾,严决让都是这么温柔的人。
沈呈若的眼神专注非常,忽然,他拉过他的手说道:“我头疼,你靠过来些。”
闻言,严决让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听他的话,把身体朝他那边挪了挪,沈呈若顺势朝他靠了过去,脑袋微微倚在了他的肩头。
严决让呼吸之间又充满了他的味道。
这气息,他可能一生都不会忘记。
沈呈若的头枕着他的肩,利落的短发扫过他悄悄升温的脸颊,严决让手捧药酒,不敢乱动,就这么任他靠着,感受他身上淡淡的体温,和平稳均匀的呼吸。
“老板,你这样,我没法给你上药。”严决让僵着身体,压低声音说。
“你擦药就是,我不会睡着。”沈呈若沉下来的嗓音如水,严决让就算不低头,也能感受到怀中人那灼灼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