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族经此大难,怕是再难恢复元气,你想如何处理这地方本王并不关心。我会着杜畏帮你,他在此事上,很有才能。”方景城说道。
“少主你的意思是……”杜畏有些听不明白,怎么听着,好像是少主在安排末族诸事,而他不再参与一样。
方景城转头看向杜畏,又说道:“你留在末族帮流七月处理这些事,毕苟和花璇也会在此处帮你,蛛网人手你尽可调用,流七月,我对你就一个要求,不可对蛛网之人无礼。”
“这是自然,那是我家娘子的娘家,我怎可无礼?”流七月他眨巴眨巴眼睛,好不要脸的样子。
“少主你要去哪里?属下不会在此时离开你的!”杜畏不是流七月,他听得出少主话里有话。
方景城按着他肩膀坐下:“我要回京中山坡小庙里拿一样东西,此事我不想再有外人插手,你就不必跟着了,再有,微微刚离世不久,你这个做哥哥本也应该多守些日子。”
“少主!”杜畏还要反抗。
“此事就这么定了,等我回来之后,你们再与我一起离开。”
“少主你会回来吗?”
“当然,你们都在这里,我不回来此处去哪里?”方景城笑道,“更何况,问渔也还在。”
“那……属下遵命。”杜畏仍觉得有哪里不妥,可是又说不上来,好像他在少主身上又看到了那种多了一些的东西,是什么呢?
“你们都先下去,我跟国师和温太子有话讲。”方景城一个接一个地把人往外赶一般。
再等到屋子里只有沈清让和温琅了,方景城才松了一口气懒懒坐下:“我知道瞒不过你们的。”
“你想做什么?”
“替我瞒住他们。”
“为什么?”
“我想一个人呆一段时间,把一些事情想清楚。”tqR1
“那有必要去商洛那种地方想吗?你骗鬼了吧?”温琅冷笑一声,方景城倒是好打算,可是真把自己和沈清让当成了傻子?
方景城揉了揉额头发笑:“哪里骗鬼,是真的。沈清让,我知道傅问渔要离开末族有些麻烦,你是唯一知道破阵之法的人,辛苦你了。”
“辛苦倒不会,尤谓现在还有一口气被关着,要走的时候用他就是,倒是你,城王爷。”沈清让皱了皱眉头。
“我怎么了?”方景城今日笑得特别多,对谁都很温和。
“城王爷,我算不出你要做什么,但我算得出,你劫数未完,最好是不要离开末族。”沈清让面色担忧,方景城的命象一向不好算,这一回就更乱了。
“劫这种东西,躲是躲不过的,不如去应劫。”方景城晒笑一声,“我们来喝酒吧,温琅你的烈儿娘还有没有?”
“有,你能喝吗?”温琅一脸嫌弃,刚刚重伤过,又馋酒喝,被傅问渔知道非得骂死人。
方景城一抬眉头:“不让她知道就行了。”
“有道理!”
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方景城他一身轻松,三人喝了一天一夜的酒,大概是他喝酒有诀窍,明明个病人,却接连放倒了沈清让和温琅。
月色升起的时候,他先去了杜微微坟前上了一柱香,然后又来到傅问渔窗前,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她,将怀中那个小小的粉玉人儿放在了窗台上。
月光里,秋霜中,他谁也不惊动,一骑绝尘,出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