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安放下手中的半只烧鸡,急忙跑出院子直奔破旧拱桥。当徐知安跑到拱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入了夜。
少年看着古道上漆黑的一片,不免有些伤心了起来。自已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知道,当时的自已真的很是孤独,孤独到连自已的心跳都能听的真切。
徐知安落寞的返回自家院子,看着桌子上香气扑鼻的半只烧鸡,少年一点食欲都没有,即使自已真的很饿。
徐知安微微颤抖的打开了那封信,只见上面书写着秀气的小楷,有着养母字迹的笔蕴,这是自已小妹亲自所书。
“哥,梦爻走了,请原谅梦爻的不辞而别。自娘亲去世之后,你为了照顾我,受了太多的罪,也吃了太多的苦,每次看到你被欺负,梦爻就会很难受,我真的很想帮你,可是每次都是你在保护我,这让梦爻觉得真的很没用,你每次都把好吃的留给我吃,自已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多吃一口,我不想再躲在你的身后了,梦爻长大了,我想以后保护哥哥,不再让哥哥被别人欺负,可以住大院子,吃好吃的包子,过自已想过的生活。所以哥哥,你要照顾好自已,等梦爻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徐知安看着手中的书信,久久未曾放下。
少年半坐在门边,斜靠在门框上,望着天上的秋月,眼眶逐渐变得湿润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已还能活多久,是否还能等到河边杨柳抽新芽,桥下溪水游春鸭,少年的心里也没有答案。
月朗星稀,冷风刺骨,少年看着隔壁院子没有半点灯火,又望着自家屋子半分凄凉。
遥想当年,养母尚在,小妹也在,那时的少年还很快乐,最起码有人疼,有人知,也有人在乎。而如今的少年感觉自已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面对未知的人生,孤独,迷茫且满脸愁容。
顿时有种想哭的感觉,少年自幼便很是坚强,从未哭过鼻子,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少年总会找各种理由来安慰自已。
可如今实在是太难受了,鼻子一酸少年却是有些想哭了,压抑了多年的委屈,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这是第一次徐知安哭的如此伤心,如此的毫不遮掩。
门外的邋遢老道听到少年的哭声,微微一笑:“少年已知愁滋味,上层楼,再上层楼。天。。。很快就要亮了!”
说完老道便推开了此间院门,这是老道在孝林岗十几年,第一次踏进了徐知安的院子,顿时院内骤风起,月光洒满地。
清瘦少年被突然闯进来的老道吓了一跳,急忙用衣袖擦拭眼角的泪痕。看着少年的样子,邋遢道人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这可不像你徐知安呀。”
徐知安对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邋遢老道有些生气道:“你如果是来笑话我的话,门在后边,我不欢迎你。”
老道一脸意外道:“这就生气啦?我还以为你小子不会生气呢。”
邋遢道人忽然看见了桌子上还在散发着香气的半只烧鸡,顿时眼露喜色。
老道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桌前打开油纸道:“我说徐知安,你今儿个是发财了,还是有啥喜事吗?怎么突然舍得买半只烧鸡啊,真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
老道也不客气直接上手就吃,徐知安见此也没再说什么,反正自已命如蝼蚁,谁都可以过来踩上一脚,也不多他一个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