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忙驻足行礼,“见过衡安王。”
“免礼。”殷稷话落朝黎姝主仆走近几步,“你琴艺不错,年后本王要在府中设宴款待亲朋好友,不知你可愿赏脸到本王府上抚几曲助兴啊?”
“臣妇的琴艺能入王爷的眼是臣妇的荣幸,但菲儿出嫁在即,臣妇要亲手为菲儿做几样添妆,实在是分身乏术,还请王爷另请高明,倘若王爷因久未归京,没有合适的人选,臣妇也可以为王爷举荐几个京中颇有名望的乐师。”
“那就有劳了。”
“……”
黎姝是为了堵殷稷的话才那么说的,没想到殷稷竟真让她举荐乐师,暗暗无语了一瞬才又道:“那改日臣妇差人将乐师名单送到王爷府上去。”
殷稷点点头,再开口时语气中带了几分玩味,“你过往可是不会在人前自称臣妇的。”
她现在也很少那么自称!
这不是为了提醒他,她是有夫之妇吗!
黎姝暗暗腹诽完,还在思量要怎么接话,殷稷就哈哈笑着绕过她们主仆走了。
跟有病似的。
谁想黎姝刚那么想完,惊蛰就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道:“这个衡安王笑得莫名其妙的,还有那么点瘆人,怕是有什么毛病,小姐可千万不能去他府上!”
黎姝看了惊蛰一眼。
心说这可能就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吧。
而惊蛰又道:“说到乐师,我们楼里就有一个人选。”
“得是在京中小有名望的乐师才行。”
“花谙小姐听说过吗?”
“花姑子乐坊那个花谙?”
“对。”
“她是你们楼里的人?”
“嗯,她其实叫临花,也是我们老大捡回楼里的。”
“……临渊究竟捡了多少人?”
“得有上百人了吧。”
“……”
黎姝心说得亏他们孔雀台家大业大的,换个人家,哪里养得起那么多人。
然后她又道:“那花谙比临渊大吧?他在哪里捡的?”
“好像是某个青楼里,以前临花脸上有一块黑斑,被那青楼里的人唤做丑娘,但她身材不错,十五岁时被老鸨逼着蒙上脸接客,她不愿意,从那青楼里最高的楼上跳了下去,正好摔在我们老大面前,据老大说,当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她眼神在说她不想死,就顺手把她救回楼里了。”
“那会儿临渊应该才十岁左右吧?就逛上青楼了?”
“不不不,我们老大可是从来不会去逛青楼的!当时老大是去那家青楼里找他师父的!”
“……”
黎姝挑挑眉。
心说临渊的师父哦?她还挺想见见的!
而惊蛰对上她挑眉的举动,又加重了语气道:“真的!小姐你相信奴婢!我们老大从来就没有去逛过青楼!”
“我也没说不信,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这般问时,黎姝深深看了惊蛰一眼。
惊蛰连忙移开了视线。
而这个时候方才那个亭子里,黎慎为宁烬解了穴后,扶起宁烬环顾着周遭问:“你们主仆三人怎么都昏在这了?”
宁烬仿若未闻,满脑子都是黎姝被他抱进怀里后连声干呕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