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上雨点汇成水珠向下流淌,终是不见踪影。
十六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却没能模糊记忆里那个闷热阴沉的午后,徐嘉予那句“可怜”似乎又清晰在耳边响起。
苦涩的心情涌上心头,旧事重提就像沙子一次次在心中反复磨砺。
当年朱老师自以为是安排下的那场戏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对徐嘉予的感情紧紧束缚,也圈住了那个意气风发,满腔热血的年轻班主任。
林墨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如果当年他没有跟父母离开一直陪在徐嘉予身边,那么发生那些变故时徐嘉予至少还有他在身边,也不会孤苦无依度过那十年。
他叹了口气,明明有千言万语在喉头翻滚,说出来的却是句,
“都过去了。”
朱素馨错愕了半天,嘴唇张了又张,最后才怅然若失地点点头。
林墨琛说的是,“都过去了”。
她教了一辈子语文,怎么会不知道“都过去了”,是什么意思?
林墨琛终究是没有原谅她。
成年人的世界里,一句原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无法原谅,但可以让一切都“过去了”,是放过自己,也是放过他人。
事情已经过去了,对孩子们造成的伤害也已成事实,她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朱素馨颤颤巍巍站起身,林墨琛也跟着站起来。
她抬头望着面前高大英俊的青年人,“老师……祝你们百年好合,小予那孩子一直都是那么优秀,老师看到报道了,替我转达一句祝贺。”
说到这里准备离开的朱素馨又突然停止脚步,“当初我说那孩子对你的感情是‘可怜’,可她却愤怒看向我,坚定地告诉我,不要胡乱揣测任何人之间的感情,也不要胡乱给任何人贴标签。”
“还说她妈妈也是老师,她妈妈说过,一旦老师给学生贴了标签,会导致“标签效应”。
“当时我还在震惊一个孩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而她愤愤地告诉我她从来没觉得你‘可怜’过,还说你不是流浪的小猫小狗是她最徐嘉予最好的朋友。”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那个‘可怜’的人应该是我,我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还不如一个孩子懂得多。”
窗外细密的稠雨声渐渐听不真切了,那一刻林墨琛忽然朱老师的声音变得仿佛比天籁还要动听。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不是十几年前那个稚嫩的少年,能感受到爱与不爱,更分得清什么是真情,所以才会如此执着的不愿放手。
可当每每提及过往,偶然还是会感到一阵失落。
当误会最终得以澄清,心情就像是冬日里突然绽放的鲜花,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满屋的芬芳令人陶醉。
而那份冲击后的余波仍旧让人心有余悸,他不敢想象如果今天他们没有重逢,听到这些话该会有多大的遗憾。
林墨琛深吸口气,拿起电话说了几句,然后挂断。
“朱老师,我给药房打了电话,让药房同事等您,您记得去拿药。”
在朱老师错愕的眼神中,他再也无法克制内心奔涌的情绪,脱下白大褂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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