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爷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到家,北方道路冻结,车子晚点了。”
他只是嗯了声,吩咐林婶叫几个人抬着轮椅带他上二楼。
自从双腿无法行走之后,他的房间转移到了一楼。
他坐在二楼的窗前,看着霍公馆燃放的烟花。
霍公馆的上空都被照亮了。
他一眼就能看见人工湖畔的两道身影。
是十九岁的霍铭征,和十四岁的付胭。
过了一会儿他们离开了。
他想起来,霍铭征前几天申请的除夕夜飞往广城的航线。
要带付胭去广城。
他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青年和少女,车祸以来,第一次露出一丝笑意。
过完年后,气温时而高,时而低,他感冒咳嗽了好几天才渐渐好转。
那天林婶推着他的轮椅从花厅经过时,听见霍老太爷和霍承启的对话。
“阿时的腿恐怕是好不了了,我年纪已经大了,管不好公司了,老四又是个不成器的,眼下只有阿征合适了。”
他听见霍承启拒绝道:“不行!公司现在有人在管着,出不了什么岔子,您突然改变继承人,您叫阿时怎么想?”
“阿时会体谅我的。”霍老太爷说,“你们几个不能帮我分担,这个节骨眼上就该听我的安排!”
“何况阿征当年有多想去军校,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要他从商,恐怕没那么容易。”
“阿征是会顾全大局的人,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林婶小心翼翼地看向轮椅上面色从容的男人,“大少爷……”
霍渊时轻轻抬了一下手,“回去吧,有点凉了。”
“好。”
那之后,他几乎再也没出过房门了,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
霍家上下急得焦头烂额,霍老太爷遍请名医给他看病,都无济于事。
霍公馆里渐渐传出霍家的家主要换人的消息。
林婶听得心寒不已,可一想到霍渊时要比她难受百倍千倍,她就愈发的心疼。
霍承曜现在是重大省份的二把手,位高权重的同时也越来越忙。
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面。
霍渊时愈发的沉默寡言。
直到那天付胭捧着一碗水果粥出现在别苑。
她蹲在霍渊时的轮椅边,“大哥,你要不要尝一尝这个水果粥,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