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婳又轻笑了一声。
她缓缓地松开了那个黑衣妖物,转过身来,睨向了那个叫出声来的紫衣妖物,唇角的那抹弧度分外温和,却更令人感到头皮发麻。
“你这个紫衣的,倒是比黑衣的聪明。”
“既然你这么聪明,那就……”
“先、杀、你、吧!”
不等两个妖物求饶。
婳婳脸上的笑容瞬间完全消失,她薄唇微抿,深不见底的眸中泛着幽沉骇人的阴郁。
她抬手。
冥阴镯中的一股法力,狠狠地点住了两个妖物的哑穴,以防他们大叫出声,惊动了其他人。
“想碰本尊?还企图用水镜算计本尊?”
“你们的胆子倒是不小啊!”
“活腻了?嗯?”
她边说着,陡然,那把匕首已经没入了一个妖物的血肉。
鲜血四溅……
草丛簌簌作响,遮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
很久很久。
天上弥漫的血云渐渐散去,露出了几缕淡淡的光亮。
草丛停止了摇摆。
一切恢复如常。
只是。
空气中,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是滔天的重。
血流成河的地面上“滴滴答答”,是鲜血不停渗下去的声音。
那一袭红色里衣,立于血泊中,夜风拂过了她垂落在腰间的墨发,她慢慢地一根根擦试着自已的手指。
而后,将染了血的帕子嫌弃地扔在了不成人形的两具尸体上。
直到冥阴镯中浮现的蓝色火焰,彻底地吞噬了两具尸体和帕子。
掩盖好了所有的痕迹,她慢慢转身。
又恢复了以往怯懦的样子。
低着头唯唯诺诺地朝殿内走去。
似忽然间察觉到了什么气息,路过竹树林的时候。
她的眸中顿时闪过了一抹冷气。
有妖物?
在这里待了多久了?看到了多少?
既如此,那便留不得了。
突然,她夹起两片宛若刀刃般锋利的树叶,朝离渊的方向射去——
“谁在那里?给本尊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