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殿门“啪”地一声巨响被合上。
殿内。
婳婳看着满地的狼藉,身上的气息更加冰冷。
她揉了揉自已的太阳穴,疲惫地靠在了美人榻上。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这个狗东西流露出对她的恨意时,她会这么难过?
从三年后再次回到皇宫开始,这狗东西经常发疯,日日如此对她,若换成他人……
她堂堂三界魔尊,就算法力和内力受了重创,也可轻而易举地用计策杀万千个神,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一个凡人。
只是,为何?她次次都下不去手?
哪怕上次刺了他的胸膛一刀,也潜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要害。
是在那千百万年的岁月里,她早已习惯离渊这个狗东西的存在了吗?
到底是为什么呢?
殿门被推开。
宫女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开始收拾地上的纸和笔。
婳婳敛了敛睫羽,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
夜色渐深。
长公主府,竹苑。
漆黑的殿中,黎渊那残戾而又蚀骨的血瞳中,依旧含着那滔天的戾气。
但当他看向那桌子上亮得耀眼的小猫花灯时,身上那鬼狱般骇人的气息几乎在刹那间消散了几分。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地将那个小猫花灯拿了过来,用帕子轻轻地擦拭着。
即便已经过了三年,花灯却一如当年那么崭新。
烛火似乎从未熄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