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砍下人头的侍卫却连眉毛也未动一毫,如若不是他手中的刀在滴血,众人竟不知邱大是如何尸首分家的。
“啊!杀人了!”
王天浩的家丁打手哪见过这种场面,眼见着邱大尸首分离,有几个胆小的立马吓得疯颠,连滚带爬夺路而逃。
“闯山者,杀无赦!”羽寒大喝一声,宝剑直指王天浩等人。
随即,众侍卫刀剑齐指王氏主仆,高考声大喝:“闯山者,杀无赦。”
真真是气贯长虹,声震山谷,更惊飞栖鸟无数,吓得走兽四逃。百十把刀剑雪亮,刃指面门,寒光凛凛,杀气腾腾,让人胆破心惊,只想伏地纳拜。
王家那些尚未逃走的家丁,本也是强仗着胆子战战兢兢地留下护主。此时被这一喝,原本所剩无多的鼠胆顿时皆烟消云散。吓得魂飞魄散,体似筛糠。更有伏地叩首,捣头如蒜的。又有那呆若木鸡,动弹不得的。竟还有尿了裤子的,腥臊恶臭。真是丑态百出,不能一一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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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的人倒底是经过操练,虽经这一杀一喝,皆惊惧万状,魂不附体,但倒也算跪得整齐。
刘达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脊梁发凉,颤巍巍伸出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此刻他真是又怕又幸。
怕,是对刚刚自己准备硬闯的行径生出的浓浓后怕。
幸,是庆幸自己刚刚多亏慢了一步,硬闯不成。否则,他项上这颗保管了三十八年的大好人头,恐要被人如摘瓜切菜一样剁了去。
想到这儿,刘达忍不住偷眼悄悄瞥向一旁的王天浩。谁知这位刚刚还张狂叫嚣的公子爷,此刻早已双腿软成了面条,仰身跌坐地上……
……
“你是说那王天浩见到龙吟宝剑立而不跪?”
一番折腾下来,早已是丑时。灼华沐浴后,身着香雪软缎中衣,在自己的闺房中,舒舒服服地靠在床上,笑看着眉飞色舞回来复命的敏毓。
这丫头,恐是因刚刚的事情兴奋过了头。此时叽叽呱呱,竟没有半刻安静。更兼得满屋子上蹦下跳,又说又演,竟不能好好地坐上一息。
坐在一旁绣墩上的三姑,忍不住扶额,一脸的无可奈何。
倒是灼华,仍笑盈盈地看着敏毓,颇觉有趣,也不打断她,径自让她去说。直到敏毓,连说带演比划了半天,且说无可说,灼华方笑着问她。
“对,那草包开始还叫嚣着要诛咱们九族,甚是张狂。待我请了龙吟宝剑去,他竟敢梗着脖子不跪,直到小伍砍了他一个奴才的脑袋,那草包才方恍然大悟的样子,吓得跌在地上,跟滩烂泥似的。”敏毓说着说着又兴奋了起来。
“那王天浩竟然口出狂言,说要诛人九族?”灼华嘴角噙着丝冷笑,兴趣更浓。
“何只狂言!他那被砍了狗头的蠢奴才,见了龙吟剑,竟大放厥词,说是‘狗屁’……”
“敏毓!噤声!”坐在一旁的三姑猛然起身,瞪向敏毓。
敏毓自觉失言,慌忙用手捂住了樱口。
“哦?”灼华并未在意,而是直起身子,盘膝而坐,边思索着边笑道,“这王天浩倒真真是一块大好的材料。”随后向门口叫了声扶风。
守在门外的扶风应声掀帘而入,向灼华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福礼,清秀的面容上一双眼睛坚毅有神。
灼华问道:“扶风,这么晚了,你的鸽子可还能飞?”
扶风道:“郡主放心,属下养的血红蓝鸽子正是用于夜晚或暴风雨时传信的。”
“如此甚好。速向京城传书,今夜过往不必赘述。只说,王氏子深夜闯山,见龙吟剑不拜不敬大放厥词,狂言欲诛人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