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过,跟自己睡了三年的女人竟然还跟薄一心有这层关系。
但随后,纪时谦的眼里便只剩下了满漫无边际的淡漠和疏离,看薄安安像看一个陌生人,“是吗,让一个出身卑微的私生女跪在奶奶灵前,不嫌脏吗?”
薄安安的脊背挺得笔直。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紧的几乎能掐出血痕来,她抬头冷冷的扫向薄一心,即便是跪着,气势也没有弱半分,“她干净让她来守怎么样?可您的薄大小姐千金之躯,哪舍得自己跪?”
薄一心狠的咬牙,可面上却分外悲伤,一副被冤枉的模样摇头解释,“不是的……时霆,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的腿受过伤,再跪下去一定会坏掉的。”
纪时谦垂眸给她擦眼泪,暗沉的眼眸里尽是温柔,“我知道……乖,不哭。”
说着,他拦着薄一心送她回房间,眼里全都是薄一心。
薄安安自顾自跪着,一眼没再多看,举目皆空。
什么郎才女貌,分明就是豺狼虎豹。
深夜,灵堂只剩下静谧,其他人都已经熟睡,只有薄安安还在守夜。
烛光燃起星火,却一点也暖不起来。
她眼眶红红,想到奶奶的好悲从心起,无声地在空无一人的灵堂里掉了几滴泪。
忽而腹部应景地传来一阵刺痛,她咬牙按了按,面白如纸。
这几年薄安安几乎把避孕药当糖吃,娱乐圈生活规律又差,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她弯蜷着身子,终于忍不住那剧烈疼痛,踉跄起身想着到客厅倒点热水。
可就在走到客厅附近时,两个熟悉的女声落到了耳边,她隐约听到“灭口”一词,顿时心里一空,定住步子贴墙站在了门边……
薄安安虽然对于奶奶的死心里有困惑,但从出事到现在,她还没来得及细想,现在听到这个词,心里不由就有些起疑。
“要不是那个老东西知道了之前是我们做了那些事害那贱人的儿子成了植物人,我们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她忍下小腹的痛,静静听着里面传出的对话,在这一句传到耳边时,蓦地瞪大眼睛,愤怒的火焰顿时从她心底烧了起来。
原来弟弟出事真的不是意外,竟然是这对母女的算计!
而他们现在竟然还为此害死了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