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雅倒是真不想为难他们,问:“我先生呢?”
“李队在执行公务。”
“不在这艘船上?”安知雅从不知道,离开丈夫会遇见这般棘手的场面。
小魏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说:“嫂子想找李队的话,我会转告李队的。”
安知雅总算是听明白了,这里的每一条规矩,条条杠杠限制,与她生平见过的所有企业公司家宅都不一样。这样的情形,只能是发生在纪律最严厉的部队。
她不是没有见过自己国家的子弟兵,但恐怕比起她现在所见到的,都要“好说话”的多。
丈夫是军人,这点她是清楚的,可丈夫是什么部队的,是部队里什么性质的军人,她大概是从现在开始,才能看到丈夫最神秘的另一面。
她“顺从”地坐了下来,在这个狭窄的好比囚笼的小舱间里,低头看着自己那五只绕绷带的指头,怎都想不起是怎么弄伤的。听丈夫说,是在她在水里溺水的时候不小心被掉下来的石头砸伤的。可她连这点受伤的记忆迹象都没有。
小魏出去,不到一分钟,便领着赵军医进来了。
见是她醒来时看见的那个给她丈夫处理伤口的军医,这回没有穿白大褂,与小魏一样一身劲装,根本分不清是不是医生。
赵军医对待她的表情,不如杨中校那般漠,却也不见有多和蔼,至少以一个医生对待病人的角度来说,有点冷。
“手伸出来我看一下。”
安知雅胸口里的纳闷,反复翻腾了两次后,才将右手伸出来。
“好像没有什么问题。”赵军医专业的眼神在她的右手上仔细又认真地扫过,说完这话,转身要出去。
追着他的背影,她问:“我想知道,我是撞到头了吗?”
小魏明显不知道事由,满脸的迷惑,立在一旁看赵军医。
赵军医顿住脚,回头,回以她凉薄的语气和眼神:“没有。只要把手伤养好,没有任何问题。”
“可我好像不记得一些事。”安知雅站了起来,面对他,犀利地,要抓住他脸上每一点可疑的迹象。
然而,这些人看起来是十分的训练有素,都是戴着面具的。不止赵军医的脸上抓不到任何把柄,连那个小魏,很快意识到问题似的,都把自己一无所知的脸藏了起来。
“嫂子。具体你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再问问李队。你出事时和你一起的人是李队不是我们。而且,这里不知道李队有没有和你说清楚。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四处走,没有我们的允许不要走出房间。这个地方,对一个不是我们队里的人发生擦枪走火的事谁也不能控制。如果嫂子还听不明白——”赵军医顿了下,看向小魏,“你和嫂子说清楚我们这里的规章。”
俨然这赵军医的职位比小魏高。小魏肃立:“这里的规章是,宁可错杀一个绝不放过一个!”
从肺腑里喊出来的军令,如山,如海,誓死守护,无人能挡!
赵军医点脚离开。
啪!舱门关上!
小魏站在舱门外面,如竖立的雕像一般,脸上的线头都是刻出来的。
安知雅贝齿轻轻地咬下唇:面对这前所未有的困局,她该怎么解开。
夜其实很深了,应有三四点钟了。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又知道如果不睡,没有精力应付明天。
听到舱门轻咿一声响,她闭着眼不动。
那只熟悉又温暖的手指划过她脸廓移到她脖间,轻吁:“小雅,我回来了。你不是想和我说话吗?”
她眼睛睁开,第一眼触及的是他一只手臂上刺眼的白绷带,启唇:“我今晚突然发现,我真的很讨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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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一声,没有亲们想的那么复杂,肥妈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