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醒来的时候,程涵蕾已经买回早餐,见安然坐过来,两个人安静的吃完早餐。
吃完早餐,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两个人经过一晚的休息,精神好了许多。程涵蕾看着坐在对面的安然,眼神安静的等待着。
“涵蕾,对不起,昨夜我一时六神无主,才会给你打电话。我不知道找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跟学长两个人是不是因为我而吵架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安然,我想听听你现在的想法。”
程涵蕾摇摇头,她跟雷辰逸之间,已经没有一个确定的点可以达到平衡。
“涵蕾,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程涵蕾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看着安然,等待着安然说。安然轻轻的咬住唇瓣,整个人缩进沙发里,蜷缩着抱住自己膝盖,然后默默的开口说道:“涵蕾,我一直觉得自己只是爱上官睿,我没有图他什么,从我发现爱上他开始,我便没有再图他的钱。我只是想爱他,只是想能偶尔看到他。”
“我知道他有未婚妻,我难过。但是我却找不到理由放弃,我只是想陪在他身边,这跟他有没有未婚妻没有关系。我一直觉得,单纯的爱他不需要去考虑太多。有一天我真的累了,我会放手。可是现在,事情好像并不是我想的这样。”
“第一次,我发现自己错了。在慕容雪站在我面前时,我在瞬间觉得自己矮了一大截,在她的面前,我显得那样渺小。单凭她可以那样光明正大的站在我面前对我说,离开睿。而我,只是能站在她的面前,连句不都没有资格说出来。那一刻,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仿佛一下子低进了尘埃里。”
“我贪念着睿给我的偶尔温柔,把自己低的不能再低的只是想守着那一份温暖。从小到大,妈妈的眼里只有弟弟。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努力让弟弟可以没事,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支撑整个家。没有人会在意我究竟过的好不好?究竟累不累?他们要的无非就是一个结果。”
“我在难过的时候只能笑,因为哭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我天天笑嘻嘻的,仿佛天榻下来也跟我无关。其实我从来没有开心过,除了你之外,睿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温暖的人。他的怀抱很温暖,他在抱我的时候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很幸福。”
“即使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爱,即使他从来没有给过我承诺,可是在那一眼里,我已经*的不可自拔。我贪念着那种温暖,那种我渴望的温暖。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更加知道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而我只能是个渺小的存在,在他想到我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我更加知道,有一天他结婚了,可能就不再需要我了,或是结婚了,会放弃我。不再想起我,而我明明知道我跟他不可能有结局,却还是想留住跟他之间的一点点温暖。”
“我甚至想要他给我一个孩子,一个可以证明我跟他曾经相拥过的证据。在别人的眼里,我很贱,我很傻。可是涵蕾,当睿跟我说,他放不开手了。当我听到他说,他嫉妒我跟丘泽两个人走的近的时候,我的心都柔了。我对他,说不出一个不字。”
安然昨晚以为已经流尽的眼泪,此时又涌进了眼眶里。
她们两个人,都是内心缺少温暖的人。所以她在上官爵出现的时候,在感觉到温暖的时候,忍不住想尝试的靠近。想要抓住,最后,却被迫丢了那抹温暖。她懂得安然的感受,两个人可以成为好朋友,更多的是她们相似的感受让彼此靠的更近。
看着安然的眼泪再次滑下的时候,程涵蕾走过去,轻轻的抱住安然,然后把安然搂进怀里,轻声问道:“安然,十六岁的我们,真的懂得爱吗?我们可以确定这份爱情可以维系多久吗?”
心动,与爱。
真的可以分的清吗?
安然被程涵蕾问的默默的语塞了。
在程涵蕾的怀里,安然轻轻的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有一刻的迷茫。
如果没有慕容雪找到她,也许此时,在程涵蕾第二次问她的时候,她还可以像第一次一样的回答,自己爱,自己离不开。可是现在,当那种狼狈和卑微,那一巴掌不仅是抽着她的脸,更是抽上了她的心,安然发现确定的答案再也难以启齿。
是一时的迷恋,还是爱,她真的分的清吗?
或是,在上官睿的身上寻求到了一份父亲的温暖。
她是真的可以分的清吗?
“安然,我被捆死在一个囚笼里,现在挣脱不开。我不想看到你痛苦,十六岁不应该承受这些。试试离开?那个丘泽对你挺好,你试试能不能接受。不是上官睿不好,而是他永远不可能为了你而放弃慕容雪。只有慕容雪可以帮到他,像他们不可能会为了一个不能帮到他们的人而放弃自己拥有的踏脚石。”
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