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庆王妃来世子府为灼华说亲却被他婉拒,这之后每每午夜梦回,昊宇都无数次起了悔意。可理智却又告诉他,与太安郡主的亲事是万万行不得的。那是太后看中的人。便是以后回西北,带着她也会多有累赘。
可如今这样一个机会又摆在了眼前,而此次时机却比之前好上太多。
王天浩已废,想必王太后定会觉得太安郡主十分棘手。若是自己替太后解了这个难处,岂不是一举两得?
便是皇上那儿也无妨,太后自会护着。又有懿旨难违,如何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至于回西北……欸,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便是真回西北那天,再去谋划也是不迟。毕竟太安有大批的嫁妆傍身,若实在不行让她拿出一些来,西北也便有了他们的立足之地。
况且……昊宇抬头看向灼华,佳人已是难得,而知己这世上更是难寻。
太安郡主冲靖王世子嫣然一笑,靖王世子又盯着太安郡主发呆了半天,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就不由得让人多想。
再联系之前春猎围场上二人种种默契,大家不免都心照不宣起来。靖王世子与王天浩相比自然是天壤之别。不少宗室倒觉得太安郡主与靖王世子十分相配。
庆王妃却皱起了眉头,若未有上次提亲相拒之事,她也觉得靖王世子可谓是个好人选。可此次她反倒觉得靖王世子没有担当,不是良配。
正当众人心思各异之时,忽又听王太后笑道:“年轻的小郎君们果然个个都风流不羁。宇儿轩儿皆是靖王嫡子,是先帝的嫡亲侄儿,这婚事上自是不能马虎。若你们心中已有钟意的佳人,定要告诉哀家,哀家自会给你们做主。”
随即又话锋一转,看向庆王妃和秦琴笑道:“说到近日的喜事,除了皇帝的大婚,宗室里倒还有一件。永平郡主,听闻你已被齐相府的探花郎下了定?大喜呀。”
此话一出,秦琴立时便羞红了脸。灼华笑着转头看她,脸上带了几分调侃。秦琴的脸便更红了。嘉泰郡主等人也都笑了起来,道喜之声不绝于耳。
“女儿家一生只有这一次,天大的事情,定要仔细才是。前两天我一听说这事,便特地让司礼监将建元皇帝时静贞郡主大婚用的十六人步辇找了出来,现下就停在尚工局的天工院中。
“虽然东西是极好的,但毕竟隔了这么多年,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永平和皇婶不如去看看,若有什么不合意的地方,就赶紧告诉尚工局的奴才们去改。可别误了永平的大事才是。”
静贞郡主的大婚步辇,那在大齐可是数一数二的气派奢侈,上面光各色宝石便有一千二百颗之多。
这静贞郡主本是建元帝的堂妹,因父母早逝自幼养于宫中太后膝下,与太后情若母女,与建元帝兄妹感情甚笃。大婚时虽以郡主之礼出嫁,气派却堪比公主。
今日王太后竟提出将静贞郡主的步辇赐给秦琴大婚所用。秦琴自然喜出望外,就连庆王妃也露出几分笑意来。
“谨嫔,”王太后见庆王妃并未反对,祖孙俩又一脸喜气,忍不住也笑着看向身旁伺候的刘冬雪,“就由你引着庆王妃和永平郡主去一趟天工院吧。若有什么需要改动的,你仔细记下,督促着尚工局好好改了便是。”
“是。”刘冬雪行礼应道,十分地乖巧温顺。
“谢太后娘娘。”庆王妃祖孙二人谢了恩,便跟着刘冬雪出了和风阁大殿。
见这祖孙二人走了,王太后微不可察地挑唇一笑,随后和座上的宗室们寒暄起来。不多时话锋却又引到了秦昊宇身上:“听说宇儿今日做了首难得的好诗?”
太后这一句正问到了秦昊宇的心坎里了。他忙从怀中掏出刚刚抄录下来的《白海棠》双手呈上,言语中似掺进一缕春风:“娘娘请看,这诗宇自觉得极好。尤其后两句,巧妙至极,可谓点睛之笔。
“只是这诗却不是我一人所作。后两句点睛妙语乃是太安郡主所作,宇着实佩服之至。”
“哦?太安竟会写诗。”王太后笑着接过月姑呈上的诗稿,略看了一眼,便望向灼华。却见她此时垂下了头,不辨喜怒,似在害羞。
“何止会写诗,华表妹才思敏捷,出口成章,且于诗之一道见地独到,正暗合了宇之素日所想,实在是知己难得。”
“知己?”王太听后笑得更加开怀了,“宇儿刚刚好像说要找个知己共渡余生?”
昊宇脸上一红,垂眸看向面前的酒杯,口中却答得十分肯定:“正是。”
“哦?好!这世上千般好找,唯有知己难寻!太安郡主!”王太后唤道,“你又是何意?
“有人将你引为知己,又当你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你已然及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曾想过嫁于这样一个人?出身皇族,血统高贵,是靖王的嫡子,也是先帝的亲侄儿。若嫁于他,你可愿意?”
此话一落,满室皆静。
秦昊宇的一颗心猛然狂跳起来,似要飞出胸口。他忍不住握紧酒杯,只觉得有生之年从未如此紧张过。
成败只等太安郡主一句话,时间似乎已停止,出奇的漫长。
就在秦昊宇觉得自己经历了永世无穷的等待时,忽然听到一个满是娇羞的清悦声音传入耳中:“太安全凭太后做主。”
昊宇猛然抬头看向灼华,只见她正起身一福,满脸绯红,真是艳如桃花,灿若朝霞。
他的心忽地便落了地,成了。可随即又嗖地跃上了半空,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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