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弈懒散的坐着,手腕随意垂着,露出冷白的手臂。
分明是极慵懒随意的姿态,偏那眉眼清贵冷冽,此刻却透着几分深邃幽寂。
他就这么静静看着她,须臾,啧了声。
“……麻烦。”
这一声似呢喃,又似叹息,却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从那晚后,他就察觉,他对她有些过分关注。甚至会因为她,牵动情绪。
这个认知让他很不满。所以这几日的疏离,不过是在整理思绪。
连身边人都察觉到他的态度,他不信,她察觉不到。
可她却没有半分异样。
是无所谓?还是不在乎?
无论哪一种,都让他莫名有些……不爽。
或许是他目光太过直白,又或许是太不避讳,沈倾权很快察觉到有人在看她。下意识回头,就对上他幽邃冷沉的眸。
她一怔,脸上的笑容隐去了几分。
这还是自那晚后,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见到。之前要么就是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要么就是他在马车里……
没有多想,出于礼貌,她还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就移开视线,笑着跟上来的阿娘祖母说话。
白弈看着女子看向他时,笑容很快消失,对着别人时,却再次扬起灿笑……不知为何,心中更为不爽。
这时,徐老提着洗好的篮子回来,“公子,给您洗好了,您吃一个……哎,公子您去哪?”
眼前一闪,不等徐老继续说下去,男人已经径自上了马车。
他才刚走一会,这又是怎么了?
……
沈倾权将猎来的野鸡,交给阿娘,余光扫过那边,却只看到翻舞的车帘,和晃动的铜铃。
她眼中闪过疑惑,怎么了?
“……倾儿?你在看什么?”耳边传来阿娘的声音,沈倾权回头,“没,阿娘,我去把野鸡处理了。”
“让你爹去,你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做这种事?”
宁氏瞪她一眼,沈倾权无语,她野鸡都杀了,还怕处理猎物?阿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当然,这话她肯定不会说出来的。于是,沈隽程很自然被拉来做苦力,还一脸笑呵呵的。
“都给我,这东西腥气重,小心闻了不舒服。”沈隽程小心的护着宁氏,宁氏嗔道,“哪有这么娇气……”
两人这样,看得一旁的沈宇寰直对着她使眼色,一脸坏笑。
沈倾权瞪了他一眼,随即拎着他去旁边洗手。
正洗手的功夫,沈倾权仿佛忽然看到有一道白影迅速闪过。可等她抬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阿姐怎么了?”
“你……有没有看到一道白影方才从那边闪过?”
“白影?什么东西?”沈宇寰疑惑。
沈倾权顿了下,遂道,“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是她的错觉吗?
好像从进林子打猎时她就总觉得,有什么一直在跟着她。
她拧眉环顾四周,若有所思。
……
这边,徐老找到黄沅昌,他手中的党参不多了,想向他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