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的管事们……这二傻子为什么就觉得是说自己呢?你讲古为啥要说管事,不能说点其他人的事?
不管是不是被骂了,还是要说服颜汐才行,就有人开口道,“我们不会如此……”
颜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别以为我是乡下人好糊弄。什么安危自己负责,出事了还不是要赖过来。好了好了,坏消息说完了,刘忠孝,送客!”
“颜小姐,你刚才说还有个好消息,还没说啊?”
“好消息?哦,好消息是今晚你们可以在县城过夜,食宿自负。明天一早就有人护送你们到辽平驿官道口,你们可以回家啦。回家哦,是不是好消息?”
好你个头啊,这还不如那坏消息呢!
众人心中不忿,可惜颜汐压根没让他们再说话,阿大带着一群长随开始赶人离开。
颜汐拉了颜柳商量,“小柳,你说怎么才能防止浑河决堤啊?”
“小姐,听说只要多装沙袋填进去,把漏水的地方堵住就好了……”
管事们就听到厅里颜柳跟颜汐絮叨怎么堵水,他们就被赶到了县衙外。
众人在门口傻眼,来的时候心里打鼓,这出来了,心里更急了。
今年因为有官道岗亭的便利,大家上次运盐回去时都还高兴得很,速度快了,损失少了,这忽然来了这么个噩耗,不能运盐回去,他们回去怎么跟主家族里交差?
而且,听颜汐那意思,刘扒皮是打算七八月都不让运盐了?
几人互相看看,刚才坐在首座的是辽州最大的盐商沈家大管事,他冲丁家的领队拱手,“丁五爷,不如我们找地方喝一杯?”
他们总不能真的就这样空车回去,大家不如商量一下如何是好。
丁五爷也是着急,“好。”他看看边上几个大点的商队,“几位不如一起去?”
几个人找了家酒楼,要了个雅座,一进去顾不上点菜,就有人说道,“沈管事,丁五爷,你们说那刘扒皮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颜汐的话是真的。现在浑河是有决堤的危险。”一个消息灵通的管事说道,“我们一个车队刚从盐场运盐回来,经过南苑乡,看那边的村民是在忙活搬家。”
“难道这浑河真会决堤?”
“几十年没修过了,这次飓风的暴雨又大,决堤也没什么意外的。不止新野,我们来的时候听说康平、辽中几个沿河乡县,都有决堤的危险。”
“不管决不决堤,眼前的事该怎么办?”一个管事叹气,“我们上次运盐回去,货物损了大半,这次若是再不运回去,只怕主家要拿我们发落了。”
显然,这人是之前舍不得租岗亭导致食盐受损的倒霉蛋之一。他没说的是,上次来运盐的管事,直接被主子骂了一顿,丢到田庄去干农活了。那还是那管事有点脸面,要换成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