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老夫人看着他,脸上的惊恐明显,连连后退。“祖母莫慌。”许钰凡扶住老夫人,一脸恭顺,“此等刁奴,死不足惜。孙儿今儿若是不把她解决了,他日不知什么时候,她会加害于祖母。”“父亲,你说呢?”他转眸看向许崇山,“此刁妈是否该死?”许崇山咬牙,凌视着他。竟是这般目中无人,当着他们的面杀人灭口,真是胆大包天啊!但,此刻他却拿他无法。“是该死!”老夫人先出声,轻拍着许钰凡的手背,“你说得对,这样的刁奴,确实该死!”“管家让人把她抬出去。”“是,老夫人。”管家应着,招来小厮将成妈妈的尸体抬走。“钰凡觉得,你母亲一后事该如何?”老夫人看着许钰凡沉声问。然后似是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又缓声道,“你姐姐盼月这会也在府里,就在她之前的屋子里歇着。你觉得要让她前来吗?”说完,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其实阮黎姿的死,虽说时间上超出了他们的计划,但却也是在他们意料之中的。至于成妈妈,她也是心甘情愿用自己的命换回她儿子一家的平安。毕竟,她服侍了黎姿这么多年,也是算准了,许钰凡是不可能让她活命的。阮黎姿的事情,哪一件她不知道?“母亲伤重不治,撒手人寰。”许钰凡沉声道,然后看向许崇山,“父亲觉得呢?”“嗯。”许崇山点头。“只是要委屈你了,孩子。”老夫人一脸无奈的说道。“祖母这话是什么意思?”许钰凡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你得守孝,三年内无法参加科考了。”老夫人叹气。许钰凡的脸颊狠狠的抽搐着,狠狠的一咬牙,“这是孙儿应该做的,不委屈。等为母亲守完孝,我再参加科考也一样。”“再说了,这些年一直忙着练武,倒也没怎么看书。正好趁着这三年,我安心的读书。到时候,我定考个好的功名回来,为许家光耀门楣。”他说得信誓旦旦,自信满满,就好似三年后,他绝对能考中。“你有这般信心,祖母甚是欣慰。”老夫人点头,“祖母与你父亲就等着你为许家光宗耀祖。”“崇山,让人准备白事。还有,定远侯府那边,报丧吧。”“是。”许崇山应着。“祖母,我去看看姐姐。”许钰凡说道。老夫人点头,“去吧。好好的跟她说,盼月已经很伤心了。你多劝劝她,日子还得过。她如今是慕家妇,别失了身份。”“是!孙儿会的。”许钰凡应着。许盼月悠悠的醒来,发现自己躺于出嫁前的屋子床上。“小姐,你醒了。”见她醒来,白露赶紧上前,一脸担忧。刚醒来的许盼月,脑袋还有些懵糊,“白露,我这是怎么了?”“小姐……”“姐姐醒了。”许钰凡的声音传来,迈着步子进来。“奴婢见过少爷。”白露赶紧行礼。“你下去吧,我有话和姐姐说。”许钰凡摆了摆手,示意白露出去。白露自是不敢有所违抗,又是行了个礼后,退出屋子。屋内只剩姐弟俩。躺在床上的许盼月,猛的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脸上的表情满满的都是惊恐,“你……你……”“母亲死了!”许钰凡打断她的话,并没有多想,只道她是被阮黎姿的死吓到了,“是被成妈妈那个刁奴杀害的。”“成妈妈?”许盼月愕然,“不是……”她没再往下说,因为她清楚,这话绝不能说出口的。为了自己的命,她也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刁奴!真是该死的很!”她恨恨的咬牙,“你可将她杀了?绝不能让母亲就这么死了!不止杀了她,得杀了她全家!”“她的儿子一家呢?让他们都下去陪母亲!母亲是如此的信任她,她竟然敢对母亲下毒手!该死!全家都该死!”“你为何会来?”许钰凡问。许盼月微微的怔了一下,倒也没有隐瞒,将有仆人到侯府传话的事情说了一遍。“本来许知渺也是应该来的,但不知不何,她却中途反离了,没有跟我一起来。”许盼月恨恨的说道。“老婆子说,她并没人派人到侯府传话。许崇山还将我好一番训斥,甚至还说我不及许知渺!”“钰凡,你说她们若是没有让人给我传话,那这传话之人是谁派去的?”她一脸疑惑的看着许钰凡。许钰凡微微的拧眉,若有所思。想来应该是母亲派去的。莫不成,母亲今日是想对许知渺动手的?对了,一定是这样的。毕竟刚才师傅说过,他为何不晚一点动手?还说他不是许知渺的对手。所以,他……是不是动手早了?他到母家屋外的时候,钱璋已经到了。两人正叙着旧情,钱璋的言语之间,尽是对母亲的爱意。他是不是错过了,他们之前的一些对话?但那个时候,他满脑子都是震惊与错愕。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敬重的师傅,竟会与母亲有染。而且,她还是他们俩的……儿子!这让他如何能接受?上次,许盼月跟他说,他们是郦茂桉孩子的时候,他已经惊得不行了。现在,竟又让他听到母亲的另一个秘密。怪不得,母亲一直不让他回府。怪不得,他与师傅这般相似的。对于他与钱璋相似一事,他也问过钱璋。钱璋的回答是:师徒长得像,不是正常之事吗?你我师徒二人,日日生活在一起,吃穿同住。久而久之,也就长得像了。那有些夫妻,不也是生活的久了,也就长得像了?徒儿有何可疑的?他一想,师傅说得有道理。也就再也没有怀疑过了。却不想,真相原来是这样的啊!那一刻,许钰凡恨透了屋内的两人。恨不得冲进去,将两人一刀抹了脖子。但他忍下了那冲动,硬是站在门外,听完了两人的对话。只待钱璋离开后,再动手。成妈妈说谎了,他对母亲动手的时候,她可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