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羽尘不一样,他就是这样沉默不语地卸下了自己坚实的心防。
曾经过过太悲伤的日子,所以慢慢地,习惯了防备,习惯了对人设防,白羽尘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可是却也就这样坚定地长驱直入,就这样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慢慢地,习惯了白羽尘在身边的日子,习惯了他什么都会悄无声息地打理好,留给自己一个安然的世界。
顾影歌含着泪摇了摇头:“真的很感谢你,路骁前辈的事情我很难过,可是仔细想想,如果当时我进去了,恐怕结果也是一样的。”
白羽尘蹙蹙眉:“路骁的病情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我也会找所有认识的人,看看能不能做最好的处理。”
“嗯。”顾影歌点点头:“新闻……年叔在尽力地压下去。”
“我没有关系。”白羽尘摇摇头:“的确是我没有第一时间做出最好的选择,才会让路骁受伤,这个责任本来就是我的。”
“羽尘。”顾影歌蹙起眉头。
看向白羽尘的眼睛,顾影歌一字一顿地说着:“你不是加害人,别说这种话。”
“什么?”白羽尘问道。
“我说的是,你不是加害人,所以不要说出这种让人难过的话,如果说要负责任的话,也应该是由严令来担责任。”顾影歌伸手轻轻揉开白羽尘眉间的郁结。
她的声音那么温柔,温柔地让人心碎。
白羽尘忍不住笑了:“谢谢。”
顾影歌的笑容很淡,却还是尽力地弯起了唇角。
有那么一个瞬间,白羽尘以为顾影歌要哭出来了,他知道顾影歌心底有多纠结,他同样知道现在的顾影歌,心底一定满满的都是自责。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她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将所有的一切藏在了心底,深深地,深深地。
如果说要担责任,顾影歌才是最会背锅的一个。
她永远习惯地将所有的一切承揽在自己的身上,认真地对每个人好,然后就这样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影歌,欧阳说等下会过来。”走过来的年渊道。
顾影歌怔了怔,眼底掠过一丝黯然:“路骁前辈的戏份怎么办?”
“只能希望他尽快好起来,不然可能要改剧本,然后将之前的戏份拼接一下,让路骁早点下场。”年渊道。
年渊还是老样子,说话的时候雷厉风行,顾影歌听着,却能够看出年渊的疲惫。
他昨天大概是一夜没睡,眼底一片血红。
“我去处理新闻公关,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被拍到了白少和路骁在一起,这些事情媒体抓的很厉害,如果我们不抢先发声,保不齐会被说成什么样子。”年渊挥挥手,又看了顾影歌一眼,指了指她的头发:“你没睡好吧昨晚?等下回去补个眠,这边你不用担心。”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着想。
白羽尘说,都是自己的错。
年渊说,这边有我们你不用担心,回去补个眠。
就连凌源的温城也一口咬定当时是他们的错,才让自己没有办法进去和严令对峙。
身边的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温柔用自己的力量保护着自己,顾影歌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被温柔地保护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