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相对胆大些的婢女抬起头来,颤巍巍地替婳婳求情。
“主上,求主上饶过阿嬅姑娘,阿嬅姑娘对主上一片真心,只是关心则乱,一不小心才损坏了主上的衣衫……”
其他婢女见有人求情,也壮了壮胆子,纷纷轻声迎合:
“求主上饶过阿嬅姑娘,膳房当时的火势那么大,阿嬅姑娘却拼命抱着给主上做的早膳,根本不舍得松手。阿嬅姑娘满心满眼都是主上,还望主上饶阿嬅姑娘一命。”
“阿嬅姑娘一向身子娇弱,又没什么法力,实在是惩罚不得啊主上!求主上饶了她!”
“主上,求主上放过阿嬅姑娘……”
“求主上……”
整个殿内,连续不断的求饶声,一字字地传入了离渊的耳中。
高座上,离渊的脸色越来越黑,那周围的气息比往常都要阴戾可怕。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了案几上的琉璃杯,青筋分外明显地暴露了出来。
连牙都要被他咬碎了一样。
好,当真是,好得很啊。
在他的地盘,如此算计他。
还知道心机深重地收买人心,当他是死的不成?
而婳婳,却是怯怯地看了一下殿中央,她趴在那里,弱弱地朝众人哽咽了一声,“谢谢你们替我求情,但是,本来就是我做错了事情,主上要打要罚,我都甘之如饴,只要主上高兴就好。”
说完,她颤抖着身子,深情地望了一眼离渊,“只要主上高兴,奴婢愿意做任何事情。”
离渊眯了眯那漆黑不见底的寒瞳,懒得看她那虚伪的嘴脸一眼。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婳婳,那目光愈发幽沉残冷,直接命令出声,“过来!”
婳婳轻轻出声:“如果主上不能消气,奴婢便跪在这里,终生不起!”
“孤再说一遍,过来!”
“奴婢不敢!”
殿内沉寂了两秒钟。
而后,那王座上传来了一声诡异而又森寒的冷笑声。
演上瘾是吧?
好,很好。
看她装,都看腻了。
而且次次被气到的都是自已。
呵。
他忽然,想换一个玩法了。
忽明忽暗的光线下,那王座上的人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了婳婳的面前。
众人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完了,完了,主上不会杀了阿嬅姑娘吧?
就在众人还要继续求情的时候。
离渊俯身,与婳婳平视着,他勾起了唇角,漫不经心地吐出了一句话。
“演够了吗?嗯?”
那声线一转,又一字一顿地吐出了四个冰冷瘆人的字,咬得极重极重。
“魔、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