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殿内。
妖物和婢女们备好了沐浴水,纷纷退下,殿门被小心翼翼地合上。
偌大的寝宫,只剩下离渊和婳婳二人。
很静很静。
婳婳表面上一直乖顺地坐在座撵上,怯怯懦懦地轻轻倒了一杯茶捧在手心里。
内心深处却早已炸开了锅:
不是吧!离渊来真的?
她真要去主动伺候这个狗东西?
不行不行。
她不要。
这要是传出去,她堂堂三界魔尊,自愿去当一个暖床丫鬟,去勾引取悦离渊,她的老脸往哪搁啊?!!
婳婳连忙摇了摇头,指尖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开始低着头思考对策。
却突然被离渊的声音打断,“嬅儿。”
离渊那宛若浓墨的瞳底深处倒映着婳婳此刻的样子,那眼尾不易察觉地勾了勾,似是能猜透婳婳的内心,看出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呵。
他可真想看看,这兔子的内心想法,浮现在脸上,那面色骤变的样子。
他微沉的目光下几丝恶劣一闪而过,又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如常。
原地。
听到离渊唤自已,婳婳的手一顿,连忙听话地垂着眸走了过去,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奴婢在。”
昏暗的烛光下,婳婳一直恭恭敬敬地低着头,站在了距离离渊几步远的地方。
直到,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响起。
离渊慢慢地解下了自已的狐氅,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狐氅扔到了一侧,又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勾着唇看着眼前的婳婳。
“站那么远干什么?”
“离近些,替孤褪下这里衣。”
一直低着脑袋表示非礼勿视的婳婳:???!!!
不过,魔尊殿下的内心素质也是很强大的,仅仅反应了两秒,她就回过神来。
面色不改地缓缓走上前,“喏。”
一阵夜风拂过,镂金窗被风吹得“啪”地一声关上。
婳婳走得越来越近。
渐渐地。
地上,两人的影子,映在了一起。
那纤细如玉的手指,也轻轻地,落在了离渊的里衣腰带上。